第十二章 身份
“不是我说你，你拿这玩意儿干啥？你家还缺个刀吗？”
“嘁，先前那场面你是没见着，你不知道这把刀，我用的有多顺手。”张尔看周围没人，挥了挥：“你知道那个异能者是强化系的，我根本不是他对手，本来想用这个刀防卫一下，结果一刀就把它给扎穿了！”
范德华凑近西瓜刀，看着刀背上的标识：
新东方锻造基地。
“没听说过……”范德华摇头，“你要是喜欢，那就留着吧。听你说着挺锋利，说不定是一把好刀。”
夜深人静。
距离捉鳖计划失败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申日立和王小桐早已被赵生安排回家。
灵异事务所的那盏灯仍然亮着，赵生此时正伏案动笔写着什么，忽然听得门开——
“什么人？”
“是我们。”范德华先踏了进来，“还能描绘出谢顶男的大致样貌么？”
“恐怕不行，当时的天色已经比较暗了，我们谁都没看清楚，只记得他的秃头。”
张尔嗤笑：“连个秃瓢都逮不住，你们两个就是逊啦，现在有了我的帮助，第二次逮捕计划的成功，指日可待！”
“但是之前的诱饵肯定不能再用了，我们接下来得主动出击。”范德华找了张椅子坐下，继续问道：“赵生你有没有思路？”
“当然有。”赵生扶高眼镜：“两位小同学回家之前，我还对他们做了一个采访。”
“就他们所听到的传言来讲，如果那些传言都是真事的话，他们定然不会是第一批受害者。目前听说的几个事例来看，受害人有着共同的特点。”
“都有对象？”
“也不是。不只是搞对象的，翘课去网咖的和拉帮结派混社会的那些人也有一定几率遭受这样的‘教训’。”赵生说着说着笑了：“你们说，这样的行为最符合什么身份？”
“呃……老师？”
“哟，答对了张尔。准确来说是班主任或者年级组长一类人干的事……我还真看不出来你在这方面还挺有经验的。”
“你或许是在夸我吧。”
“好了，”赵生合住本子，“你们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也找人问了一下……”
“停停停，这大半夜的你上哪找的人问？”
“你不知道十五中高三学生刚放学吗？”
“好吧，不愧是你，十五中。”
“那我继续说了……十五中的秃头教师还是比较多的，但是我听了几个都不太像回事。直到……我看到了这个！”
二人看向赵生手表上空投出的全息投影。
似乎是多年前一次高考的教师合影，站到中间作为C位的教师是一个瘦小而驼背的中年男性，赵生操控的光标此时也在他身上。
“这个人很是面熟啊……”张尔皱起眉头。
“所以这个人跟谢顶男有什么关系？”范德华问道，“虽然头发确实比较稀疏，但也没有谢顶啊？”
“这不废话么，这是他年轻的时候，现在秃了也不稀奇吧。”
赵生又划了几页，继续说：“他的资料，我也查了一下，是十五中的一个老教师，叫……胡嶀嶀。”
“胡秃秃？人如其名了属于是。”
“是嶀，嶀山的嶀。”赵生调出后台的缺德地图：“因为在过去的十几年里，登门拜访给他送礼的客人频繁不已，所以他家的定位十分容易找到，就在寿州大桥对面不远处的合口小区。”
“具体的住址应该也很容易找到，他近年来处于退休状态，应该不会乱跑，明天我们可以直接去小区堵他，看看是不是我们要找的恐怖谢顶男。”
“行吧，没别的办法，先就这样定了。”范德华打了个哈欠，一锤定音。
一夜无话。
早上八点钟，范德华一行人在路人讶异而不解的眼光中鬼鬼祟祟穿过大桥，来到了寿州最繁华的地带。
刚刚过了上学和上班的高峰期，除了寿州街以外的路上的行人还算稀疏，而前面不远处就是合口小区，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等等……你们先去，我好像看见昨天那个老头了，我可是越想越气，这次得把我那表要回来。”张尔看着寿州街里，转身奔去。
“哎你回来……”赵生叫了起来。
“别管他了，反正有没有他都一样。”范德华心急如焚：“现在还是抓谢顶男要紧，如果他真的是一个异能持有着，咱们可是要立大功了！”
“好嘞，我刚找出来具体户位，赶紧去。”
张尔走上前去，看着菜摊里争吵的场面。
“你这白菜是干嘛来么……”一个戴着连衣帽的老头，正大声嚷嚷着，“这烂叶片也卖我，这就不得法么……”
菜摊老板没了耐心，怒道：“你这死老头爱买不买，别砸了我的场子！哎我说话你听见了没有？别剥我的白菜了，再剥就剥没了！”
“你以为我这是单纯瞎剥白菜呢？你猜这叫什么……”
“叫什么？”张尔问道。
“这叫优化……”老头子下意识扭过头来，看到黑着脸的张尔，下意识叫道：“你不是昨天推我的那个……”
“少废话！”张尔上前抓住他的衣领：“你这碰瓷老儿，快吧表还给……嗯？”
手下意识松开，张尔端详了好半天，最后不确定道：“……胡嶀嶀？”
“嗯？你果然是我不知道哪一届的学生！我就说你昨天推我是报复你还不承认……”老头变得比先前更加警惕，后退了一步。
“这不是重点。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正好我有些事情想问你。”张尔撸起袖子。
“你想干什么？你，你别过来……”
“咱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不可能，这绝无可能。”赵生坚定地作出回应，“现在一切证据都指向这里，之所以没动静，可能只是这胡嶀嶀昨天睡得比较晚，还没起床罢了……那么这也更加能确认他就是昨晚的恐怖谢顶男！”
“呵呵……你谢顶男拿什么跟我赵生斗？”
突然手表震动，范德华接起。
“胡嶀嶀在这儿。”电话那头是张尔的声音。
二人面面相觑。
“来不及解释了，你们赶紧来！”
放下电话，胡嶀嶀看着张尔，疑惑道：“你把我叫到这是想干什么？怎么还叫人呢？”
“你还打算装么？”张尔紧盯着胡嶀嶀的面孔，注视他的双眼，“那个恐怖谢顶男，就是你吧？”
令张尔十分意外的是，他的脸上并没有想象中一般露出一丝破绽。胡嶀嶀脸上写满茫然，似乎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好啊，很好。胡同志的心理建设做的不错，我看你去当一个国家间谍那是非常合适啊。”说着，张尔从身后掏出一把西瓜刀。
“哎哎……你这年轻人是干嘛来么，”胡嶀嶀害怕极了，“我当年是咋惹你了？我带咯这么多学生也没见……”
“少废话！”确认周围没有人也没有无人机后，张尔挥刀就要上：“谢顶男，拿命来，再装下去，你看我能不能一刀捅死你……”
这时两人旁边突然出现一个秦良。
张尔下意识就把刀一扔。
“我说你能不能别冲动，就不能把话问明白再动手？”
秦良化作虚影逐渐飘散，范德华和赵生走了过来。
“你这异能就是只用来吓唬人的？”张尔鄙夷地看着范德华。
“至少比你的蛮力好用。”范德华摆摆手。
说完，范德华扭头看着胡嶀嶀：“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英雄协会的e级英雄范德华。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
“你先把你的连衣帽脱下来。”赵生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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