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岁月是把杀猪的刀

不过有个好老师比有个好爹还重要。这不，坐师虽然没见到，师母看在千贯薄礼的面子上，将坐师的几句话带给了他，大概的意思就是“只要你能跟着师傅走，保你吃喝、财、升官全都有！”

        申屠嘉自然知晓与恩师沟通的重要性，于是乎书信不断，但自己的恩师官也是做得顺风顺水，一路春风马蹄疾，自己的信竟然追不上恩师前进的步伐。汪乔年初授刑部主事，不及年则迁任刑部郎中、工部郎中，进而得到崇祯皇帝的赏识，外放为陕西按察使……

        申知县不用回头去看同为进士出身的县丞、主簿，一个是正八品，主簿才是正九品；还有举人出身的典史更是不上不下。要知道在等级森严的封建王朝，县丞可以升任知县，但是县丞以下属吏非经特许是不得升任知县的。

        这一次按察使出巡，开封府辖下都是很忐忑，汪大人自号“铁面阎罗”，在汪大人的面前倒下了数不清的贪官污吏，大家一致想要在汪乔年的面前表现好，若是有汪按察使撑腰，那么他们的考绩也会好看些，在县里面的人面前也会有威严。

        申知县不禁跺了跺脚，招呼过一个差役让他去前面看一看，虽说提前派人通报过了，可是大家在道旁苦等了这许久，除了零零散散的过路人，旗幡仪仗的影子都没见到一个。

        知县申屠嘉不由得有些心慌，外放知县几年来，自己一应礼节还算是周到，逢年过节必定有重礼送到，可是论与恩师的交往就几乎没什么了，几封再普通不过的书信，并不能让两个人产生隔开的爱与憎，申屠嘉一时有些埋怨自己，处事还是尚欠老道。

        这时候一名衙役飞跑在前，后面跟着早前的差役，两个人一起跑到近前来道：“回禀老父母，按察使大人的队伍已经来了，离此地不过二里。”

        申知县身后的县丞、主簿上前来问道：“汪大人那边有什么吩咐？”

        “没有见到按察使大人的车驾，不过在官道上遇到了按察使大人的亲军，告知小人回来禀告老父母准备迎接。”

        “快去后面传报！”申屠嘉挥挥手

        两个差役离去不远，府谷寨中跑出来两个人，跟上了前面传报的差役，其中一个将手中的一角银子塞在一个衙役的手里说道：“差官辛苦了，一杯茶钱不成敬意。”

        衙役没有耽搁，继续向前快步走着，一边嘴里客气到，“乡里乡亲的这么客气做啥，回去告诉你家寨主，我们眼瞅着后面的按察使大人的执事才敢回来复命，让你家寨主心放肚子里，护军不到三百，多数还让按察使大人留到了后面以防扰民，你等快去准备些酒水送过去，旁的话不用我多说了吧。”

        申屠嘉也知道他们的几分担忧，还是气呼呼的看了眼身后的府谷寨主，申知县后面的典史大人对着府谷寨的人了话“你府谷可是大寨子，好酒好肉d  还不赶紧送过去犒劳一下按察使的护军！”申屠嘉的心里已经长了草，这里已经是两县的交界了，要不是顾及官仪，他早就上前迎接恩师的大驾。

        不多时，就见府谷寨中一行人挑着米面酒肉，急急地向官道上迎去，申屠嘉众人现在是望穿秋水，远远的道路上一顶大金扇伞已然清晰可辨，当下对众人吩咐道：“果真是按察使大人的车驾，快去，让下面立即鼓乐齐鸣，鞭炮相迎。”

        说完申知县回率领众官在道路两旁，俯相迎。

        霎时间鼓乐喧天，鞭炮齐鸣跪在官道旁的众人如同腾云驾雾。只见远方一队差役打着执事，响锣喝道，由远而近逶迤而来。

        车驾来到近前，两队衣甲鲜明的官兵站在道路两旁，随从们一阵忙碌，轿夫扯掉了轿杠打起轿帘，在一张大金扇伞下，一顶官轿中缓步走出了一个面皮淡黄头戴乌纱的中年人。

        身穿绯袍腰缠金带的李强步出轿子，随从立即打着大金扇伞屏立于后。

        扮作汪乔年的李强看看一旁跪道的众官员道：“天气太凉，大家都起来吧！”

        “谨遵大人钧旨。”众人齐声应道，纷纷垂手站起，顾不得拍打衣袍上的尘土，分列两厢等待按察使大人训示。

        申知县独立于前，饱含热泪抬眼看见自己的恩师，一晃数载，自己的坐师已经鬓染霜华，自己也不再是风华正茂的年轻人。

        汪按察使稍作训示，便被众人硬塞回到官娇中，天寒地冻要是让按察使大人染了风寒那还了得。汪乔年师徒刚刚见面的时候，虽然谁也不认得谁，可是不妨碍申屠嘉与坐师执手相看，师徒二人无语凝噎的场面，使得轿内的“大白燕儿”，轿外的典史、县丞等众人无不感叹！岁月是把杀猪刀，真可谓是黑了木耳，紫了葡萄，软了香蕉，世人谁也逃不掉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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