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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 有人来踢场


咱中国是个礼仪之邦,孔圣人最擅长的就这个礼字,读书人必学的经书里,《礼》是必不可少的科目

        可李清还叫咱大宋人开了眼界,因为他行了鞠躬礼

        后世说两口子日子过的美满,时常会来上两句:相敬如宾,举案齐眉;那些后现代的妹妹可要小心了,您要是向往这样的婚姻生活,委屈怕是要受不止一点的,因为怎么个如宾,怎么个齐眉还真就不同

        旧书里要形容不可思议的事情的时候,常用句话叫“几时孟光接了粱鸿案”这就是说得孟光举案齐眉,要是倒过来,那可就是反了天,因为翻遍中国的礼仪书,要是不论尊卑辈分,还真就没有给女子鞠躬行礼的规矩,先前宫廷舞的时候,诸公子只是抱拳作揖,而李清是规矩的腰一弯,手一扬,做了个标准的邀请礼

        虽说每个人都只那么轻呼一声,几万个人的声音合在一起,那就不是轻呼了,李清洋洋自得的很,因为尽管若英今天打扮的漂亮,下蹲礼行得也是袅袅娜娜,可全场的惊叹可都是给咱的,风头无量啊,连美女都要甘拜下风

        要的还就是这效果,反正自宫廷舞后,下面看的人嘴巴就没合上过,这会再张大些又何妨?不过王六公子并没学李清的模样行礼,只略一欠身抱拳,不过他邀请的人,却让李清瞪大了眼睛

        不说各楼馆当红的姑娘们都在,即便光秦时楼,随烟也不算是很拔尖的,果真男女之防是件大事情,李清歪着脑袋想了半天,这随烟和王乾元不就在水云庄有一次打交道机会么?难道两人一见钟情了?

        要不是众目睽睽之下,李清怕不立马扯过王乾元来问问,敢情你个闷**,不声不响就勾引了咱的人不行,没那么便宜的事情

        有李清和王乾元挑了头,次第便有公子哥儿陆续过来,高公爷真的不错,平日与李清交流的并不多,可对李清这龌龊人弄出来的鲜东西几乎都不抱成见,什么都试试,这会又是他紧随其后,将谢大娘邀下了场

        《蓝色多瑙河》这曲子可不是盖的,旋律优美、节奏轻快,加上各位姑娘的衣着也是色彩斑谰,争齐斗艳,舞到兴时,满台都是翻飞的裙裾,在音乐的渲染下,台下那久违的叫好声,由低而高,自少而多,汇成一片喧嚣的声浪

        别以为跳舞就不累,风流事也是个体力活,幸好咱大宋不像唐朝那样以胖为美,否则李清这副小身板就得散了架一口气四、五个舞曲下来,还真有些吃不消了,趁着台上的诸家公子都放开了些,纷纷下场跳舞,李清溜到桌旁坐下,咱喝喝酒喘口气

        谁叫李清够骚包,满台玩花活呢

        还是石小公爷安排的好,立的这高台够结实,下面现在已经是人让,人海了,半个桑家瓦子里的人全挤到台前了这年头也没个望远镜的,谁不想挤到前面看清楚些?倒紧张了刘叔、孙五他们,台前还堆了那么多的财物呢

        “今日之景,可趁了三郎的心意罢”石小公爷嘴露微笑的说道老实说石公爷也是听了叫好声,这心才彻底的放到肚子里来,这交谊舞咱哥几个自己猫在屋里跳跳无妨,要拿到大庭广众之下,到时候骂声一片怎么办?还好,虽然前面冷场了许久,最终还是叫好了

        李清将酒杯往桌上一顿,摇头说道:“不好,趁心如意却是差得远了”

        石小公爷瞧了瞧台下兴奋的人群,再看看台上舞动的裙裾,诧异道:“如此这般,三郎还觉不好,倒要请问,怎地你才趁心?”

        李清故做怅然道:“如今这逍遥会可是你当家作主的,而自始而终,便不见公爷上场,莫非石公子对这舞蹈有成见么?”

        石小公爷哑然而笑道:“三郎却是惫赖的很了,莫非石某仍不够尽心么?”

        这可是两码事,反正石小公爷你不上场,就是对我李清有意见,就是对这交谊舞有成见,咱就是不趁心

        王德显鼓着勇气跳了一曲下来,心情也是兴奋地很,见李清在挤兑石小公爷,也是上来帮腔,今日的募捐可是咱逍遥会做的第一件大事,你这个当家的就该事事当先,即便跳得没有我王德显好,也总该上场表个态的

        一时间刘衡、钱蔚都凑上来怂恿,把石小公爷逼的没法了,才不得已说道看是看的多了,不过自己还没学会,等这事完了就回家练,下次一定上场

        好像还真没见过石小公爷上场呢,摆什么架子,没见人家高小公爷一样皇亲国戚,干啥都不落人后么?还是王德显的主意好,“李三朗弹琴,石世兄便唱个小曲罢”李清听了做势便要去取琴,哄堂大笑里石小公爷起身四周连连作揖

        这边正闹得欢呢,适才那位峨冠博带读捐献榜的人凑了过来,行了近前,李清才发觉是个面目清俊的年轻人,好一把浑厚带磁性的嗓音,不去中央台做主持人可惜了,至少长得比崔永元帅哪去了

        来人对李清颌首一笑,向石小公爷行了一礼道:“现下便有人捐钱,却是问道所费几何方能上榜”

        这可有些没想到,今天的募捐其实就是各家公子给面子撑个场面,实在没想到真有人捐大数目的,没见台前摆放的那些财物么?居然没被吓倒?

        石小公爷笑问道:“可知来人何许人也?”

        那年轻人回答道:“乃是江南东路一丝商之子,听闻今日为兴化募捐,也愿尽个心意的,只是却想名登榜上”

        石小公爷听了沉吟不语,李清边上心里可明白,富贵说起来是个一个词,实质上却有很大不同,现在榜上列名的全是高门权贵,商人即便再富,也是属于贱民,要想和权贵同列,可是高攀的很了

        李清正想建议不如另外列个榜平排贴出来,效果也差不多,人家怎么也是个捧场的,总不能冷了人家的心,却听石小公爷笑道:“如此甚好,你便过去告知膝子京,今日募捐,只论数量多寡不拘门第,若是真捐的多了,即便名列本公前头,亦无不妨”

        这话说的李清惊异的看着石小公爷了,石小公爷自嘲一笑道:“今日行事,乖张处多矣,又何须拘泥此等小节”

        好,石小公爷也洒脱起来了,李清也不再起哄要他去唱小曲了,眼见着台侧膝子京正恭身对那捐钱的行礼呢瞧见没?这官儿都给民行礼了敢情大家一起乖张他一把

        这会换膝子京喜滋滋过来回禀了,一万贯排名与王德显同列,这可不是小数目膝子京这个礼没白行,倒是王德显脸上有些不自然了,李清哈哈大笑,一叠声叫膝子京赶紧录了人家的姓名贴出去

        膝子京却不便走,见大家都不介意把个商人的名字列上去,迟疑了一下又说道:“却还有个事请石小公爷示下,这位刘姓公子亦喜欢这舞,不知可否上得台来?”

        这下李清乐坏了,这可是民意啊,说明咱这交谊舞受欢迎有了第一个,还怕没第二个么?最好咱大宋上上下下都跳起来,没等石小公爷开口,李清就抢话了,想跳舞,好啊,只是会跳不?不会也没关系,赶紧叫林四九娘过来商量下,反正大部分观众都已经被吸引到高台前了这有些彩棚的节目就暂停一下,腾出地方,咱现教

        没多久,高台前围观的人群怕不散了一多半,因为这边已经不在跳舞了,总得有个休息时间,再一个,现在桑家瓦子已经有十数个彩棚在教授交谊舞的基本步法,远远望去,一群群一簇簇的人影进退相间,李清在台上感叹,看来还是咱劳动人民的思想开放些,早知道就把迪斯科也弄出来,几万人扭腰甩屁股,一定很壮观

        看来一切都进展的很顺心,今天的盛会,朝廷肯定立马就能收到风,这势造的不能算小了罢,而且交谊舞也圆满的亮相成功,李清心里这个乐啊,一高兴,居然不知死活的和王德显拼起酒来

        喝得正上兴头,忽听台侧下面阶梯处吵了起来,声音还不小,这可怪了,谁跑这闹事?不知道咱这多是宏毅寺的常客么?

        初时大家喝酒玩笑都没在意,只是这吵闹声不但半天不止,声调还越发高了起来,石小公爷忍不住喝道:“是何人在下面喧哗吵闹,为的甚事?”

        刘叔就守在楼梯口呢,见石小公爷发话,忙过来禀道:“回禀公爷,亦是些官家弟子要上台来,膝大人不让,因此吵闹”

        石小公爷将酒杯往桌上一顿,快步走到台边,往台下一看,嘴里冷笑数声,却不开声,依旧回桌边坐着喝酒,李清可好奇了,咱这台子上坐着的可是公侯无数,居然有人敢闹事?而且石小公爷的举止也不一般,见他冷着个脸不作声,李清也不好开口问,扯着王德显一起过去看个究竟

        人可不少,二、三十个人围着膝子京一人在吵,看穿着就知道非富即贵,而且说话之乎者也的掉书袋,对方人多,膝子京却屹然不惧,把在楼梯口处,嘴里回击,身子一直不动,俨然一夫当关的架势

        王德显也是看了一眼,便冷哼一声,回头也要走呢,李清一把拽住,别啊,这到底怎么回事,都是些什么人啊?怎么国公爷的场子也敢踩?

        这还真要说明白的,一提京城里的公子哥,可不仅仅就是常来水云庄的这班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人和人交往,还要讲个缘字,要是当初李清不约太学里的陈大才子到宏毅寺去用拳脚论理,而是正儿八经的吟诗做赋论文,怕是也与王德显碰不到一块,别说后面结识石小公爷了,倒有可能认识另外一班人

        王德显、石小公爷这群人有个特点,就是大多武将功勋后代,咱大宋文武不和,却是开国初年就开始了的,连寇准都不能例外;这上一辈不和,下一辈也是彼此不通气,平时玩都玩不到一块,各有各的圈子

        现在在下面吵闹的,就是京城文官们的子弟敢到国公爷的场子闹事,自然不会是寻常人,王德显低声的给李清介绍,在前面声音叫的最响的,是当朝太子少傅、吏部尚书李迪的公子,一旁帮腔的,是鼎鼎有名的杨文公杨亿的公子,后面那个阴笑不作声的,可是三郎你的相好,钱惟演钱大人的公子,还有王曾的公子,靠,还都是名人,李迪、杨亿、王曾,这可都是名臣,还先后都做过参知政事,这可麻烦了,咱得罪的人不少,掰着手指数数吏部、刑部、礼部、户部各部堂官的公子全齐了唯独兵部尚书现在是西夏的李德明兼着,不过咱在天宇山干掉了那么多党项人,要是李元昊在京城,肯定也是要唱对台戏的

        这公侯爵位显赫,那是针对平头百姓而言,常在水云庄混的,要论身份地位,的确都很响亮,侯爷按规章就是品,身份比一品宰相还高,但在咱大宋朝却有很大不同,说白了,有地位没权

        而且宋朝扬文抑武的厉害这显著的一点,就是武将的官阶都偏低,像清朝一个副将都是从二品了,而宋朝最高军阶的太尉才是个二品官,王德显幸好有个老爷子是侯爷,否则就光一个指挥使的身份,可怜了,在京城里要到处给人行礼,哪敢在宏毅寺那么嚣张

        别说这些文官子弟本身身份不怎么样可人家老子都掌实权,而高、石二位国公爷兼的那些个大将军是虚职不说,叫起来好听,可一按品级,还是从三品而已

        李清其实不是不想和人家交往,张先约他去会文都叫过好几次,可他哪敢啊

        甭以为会背些诗词就行了,可以和人家会文,诗词乃是小道,闲暇之余玩玩的,就像宋朝的词,还有个名字叫着“诗余”,真正的要说文,那得洋洋洒洒,文不加点的写出篇好文章出来,都记得李白的诗好,别忘了他的一手文章也是精妙的很

        后世一说古典文学就扯诗词,其实不尽然,说白了,诗词为众人所好是因为它简单一点,咱一般人都能明白,打个比方,诗词就像流行歌曲,其中自然不乏脍炙人口的经典,而写文章算是歌剧声乐,并不能说搞声乐的就一定比唱流行歌曲的高明,可毕竟不在一个级别上

        没几个人不知道“大江东去”,好多人会唱“明月几时有”,可苏东坡位列唐宋八大家,靠的可不是这些诗词,“苏文熟,吃羊肉;苏文生,吃菜羹”试问后世几人知晓苏东坡写过何许文章?

        李清小时候也被强压过背了些古文,而就是多少背了点,所以打死他也不敢和人家去会什么文,这可不像诗词那样可以借用,被人家三句两句就摸清了底,脸要丢到姥姥家,还是和一帮武将子弟混好

        知道是谁家的公子还不行,李清拖着王德显细细问明了每个人的姓名,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看来也无需太担心,虽然他们老子都有名,可这些名门后代,好像没几个混出名堂来的

        可别以为李清就势利眼而已,并不是怕以后有人给他穿小鞋,这会讨好也没用,而是他不想得罪该尊敬的人,比如和晏殊也算是话不太投机,可要是碰到他儿子晏几道,李清肯定是要和小晏好好的坐下喝几杯,唱和一番“几回魂梦与君同”,或者“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只是这会小晏他妈还不知道在哪家深闺里呢

        还有一点,是李清也不愿意太在意这帮人,瞧都打扮成什么样,花里胡哨,女里女气,特别是钱惟演那儿子,眼瞅着四十来岁的人了,脸上的褶子也不少,拜托里端庄一点行不?一身的大红牡丹花,还摇着把折扇,“嫩”的都掉渣了

        李清招手叫刘叔近前来,问道:“刘叔可知他们为何事争吵?”

        刘叔望了望李清,又看看王德显,摇头道:“公子无需得知,反正不是甚的好话”

        李清明白了,肯定都是骂咱的,不会和王德显有什么相干,骂就骂,虱子多了不痒,反正咱李清名声就不好,又不想做官,要是真能把咱名声骂的臭些才好,需知后世里扬名立万还就是骂出来的多

        只是膝子京又拿什么理由不让他们上台呢?

        刘叔倒笑了,膝子京可不是笨蛋,瞧着来者不善,拿话扣住今儿就是募捐行善的,想上高台,捐少了不行,拿着榜单给他们看,瞧着没?高台之上没一千贯可别想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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