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天选者篇完
相比天选者第一基地，第二基地的防卫更加严密。因为靠近土之国都城，里面的研究人员不乏与贵族势力相关，出入行动都需要受到严密的监控和保护。
但是这对于我来说还不足以构成困扰，双眼开启万花筒后，随使用越发熟练而不断琢磨出规则的最后一个能力，在此时发挥了作用。
“虚实转化!”
面对由石块和最新的，从雷之国进口而来的金属浇筑的多层防御大门，我开启万花筒，双眼中层层构筑的丝线散发出精神波动。
心随意转，写轮眼的眼白部分逐渐由实体转变成银色点点的细密的线，黑色的瞳孔外，三枚勾玉渐渐首尾相连，变成两个标准的正三角。
“——”
霎时间，淡淡的空间波动将我和其他人相隔开，放置到另外一层“概念”里。世界仿佛在此时变成互相倒影的虚实两部分，实在我之外，虚在我脚下。
这种场景很难不让人联想到“神”。可对于我来说，它更像是万花筒根据主人本性诞生的力量的一部分，有过往的精神力的认识，有空间的掌控，有转化，有平衡，还有空荡荡的，需要东西填满的无。
简单判断出查克拉量，我将一群人拉到虚的这面。
不出意外，他们都神情恍惚地看着这片比起真实世界略微虚幻的世界，其上方，笔直浩瀚的线条划分出边界概念，一只除了我之外无人可以看见的巨大眼睛投注而下，散发着诡异的精神波动。
“时间只有10分钟，用完查克拉也会消失殆尽。”
听到这个限制，宇智波们纷纷收回注意力。泉奈很快注意到这个虚幻界是随真实界投映的，例如前方，就是那道层层把控的大门。
或许……
没有废话，没有迟疑，泉奈飞快地向大门赶去。在身体和厚重的防御大门相撞的短暂呼吸里，如同穿过一道光幕或是阴影，他毫无障碍地来到后面的基地内部。
见到泉奈并未出现，稻贺泉的神情顷刻间染上狂热，“这种能力……如果可以解析……不……世界将不会有能够阻拦你的东西!”
咔啦，咔啦，瞳中细线碎掉几缕的我按上眼角。
一切力量均有代价，现在身体和大脑正在疯狂反馈查克拉和精神力的飞速流逝，“提这个还太早，没有什么是无敌的。”
“首领你可真不解风情。”稻贺泉简单地抱怨着，在虚界里跑得飞快。一边迅速穿过非常有土之国特色的大大小小的实验房间，他边贪婪地将里面的设备和资料编好号码报出，不忘问道，“回来的路上可以收吗？”
这家伙，是不是越来越放飞了
我内心哀叹一声，还是无奈地道，“你觉得呢，”
青年顿时咧嘴笑了。
原本，略带傻气的笑容是不会出现在具有自毁倾向的人身上的。可是当他真正地，不含任何算计地做出这个表情时，我才发现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他。
“都是笨蛋么……”
喃喃地念出吐槽，我默不作声地让上空的巨眼闭合:
想来他们也不会有异动，身为首领，有时还是要稍稍信任下属下。
毕竟，都是格外忠于自我的人啊。
☆
眼前是时常亮着，看久了就会觉得全身浸透在寒意里的白色幕布。
长发的女子坐在床边，身上仅存一层单薄的衣裙，手腕和脚腕处牵连出长长的链条。
时间在没有计时工具，没有自然天色，没有人身体状态的环境里变得虚无。她呆滞地垂下脸，目光落在小腹的位置后眼神一闪，丝丝缕缕的狠意弥漫上心头。
“停止你危险的想法，假如还想见到真正的太阳。”有老者的声音说，从房间的高处扩散，“那个孩子是你唯一的价值，保护好它，生下它，你就可以走出这里。”
女子不信。她只是平静地扭动身体。过去她尝试过用手肘撞击，用链条捆紧，用床角挤压腹部，统统都失败了。
由此每天她只能禁锢在这个房间，无法轻易做出违背他们意愿的举动。而放风似的的躯体训练时间，则是为了避免母体太过虚弱，完不成实验的“宽容”。
“嘘……它已经三个月了，渐渐稳定在你的身体里。”老者开始例行的事，语气温情脉脉，“试想下，它会是男还是女见到你第一面哭泣的声音是高还是低它长得像母亲还是父亲它会抓住你的指头，幼嫩的小手和你贴近吗”
“这些，不都是很美好的未来？”
如果不是千手强大的生命力支撑着身体，早在他们将器械探进子/宫时，这个孩子就会流掉。
女子平静地想，况且他们自己就叫“它”，她又凭什么相信那些鬼话
“嗯，动作完成，活动时间到了……”见女子额头上渗出点汗水，声音保持状态继续道，“接下来是放松的时刻，今天我们听苦岩经第十八章，礼道。
鸣地神见额前一拜之僧，问，‘见我何不行三跪九叩五体投地之礼’
僧人答曰:‘非吾不见神，而是神言苦难为新生之母，吾等亦愿先受苦难……’
……”
声音没有继续说话，女子原本放空不去听那劝导的大脑猛然清醒。不动声色地将在监控和链条压制下，好不容易积攒的一点查克拉凝聚在指尖，她暗暗戒备着，只待一有异动，就立刻将手指捅进腹部。
“唉……”
空气中似乎传来声温柔的叹息，一只手突兀地穿过空气，在她眼下打出忍界通用的手势:
千手，合作，救人。
“……”
倏忽地，空气变得诡异的宁静了。
惊喜、戒备、疑惑，这些本应该出现的情绪统统都没有成为女子的选择。她仅仅是晃动手上的链条，没过多久，那只手就抓住一把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下——
“哐!”
清脆的碎裂声如此悦耳，女子这才肯定对方的意图。她努力驱使许久不动用的嗓子，问出最重要的话，“介意，我昏迷吗。”
身为女性的直觉告诉她，对方是能理解的。
果然，手的主人并没有过多表示就将刀扔给她。接过武器的人笑了笑，用满怀讽刺的声音，一字一句地道，“他们，凭什么认为，我会因为一个未成型的东西，就变得软弱。我是千手，我是忍者，我唯独不是，靠着虚无的感情苟活的人。”
“唰!”
“它该庆幸，没有过多感受这个世界。”毫不犹豫捅了自己一刀的人说，“这个垃圾的世界，还是留给大人待着吧。”
抓住那只明显带有痕迹的手，女子将查克拉迅速覆盖上小腹的长长伤口，随即双眼一闭。临昏迷前，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开战”。
她要开战。只要一个千手不死，等待她的敌人只有死战。
在土之国的未来，她会坐在那个鸣地尊的石像上，笑。
☆
“……”
“啊……”
伸手搂住这个衣摆染血的女人，我少有的，略微手忙脚乱地将她放在背上，然后给调整下舒服的角度。
身边的女性没有这种性格的。
我在虚界中边沿着标注赶路，边出神地想:单单从外表上，根本看不出来她是个对自己这么狠辣的人。
女忍的数量在整个忍者团体中，占比也只略高于上了年纪的伤残忍者，连小孩子都比女忍要多。
因此或许是压力，或许是万里挑一的“幸运”，女忍者都属于全方面优秀的类型。心态比起一般的忍者要好很多，常会在绝境爆发令人侧目的意志力，例如她。
不着痕迹地扫过背上女子垂下的手，我看见了刀疤剑伤，炸/药的创口和小暗器的细孔。而在衣襟掩盖的下面，她又遭受过什么虐待，根本就是不言而喻的事。
慢慢地，我又叹了口气。
“内桑，马上结束。”
一步踏出虚界，迎面而来的是宇智波和实验室内守卫的斗争。泉奈正在设下幻术掌控局面，见到我来，他皱起眉，查克拉飞快凝聚成遁术，主动攻击。
此时的场景不需要我出手，因为绝大部分要塞都是从内部破坏更容易的。间隔设限的基地防御模式让反抗力量格外分散，待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切断对外通道，汇集忍者和兵力主动找我们时，距离整个外界的大门也不过两三条走廊。
“搜集完了吗？”
道贺泉兴奋地点点头，“标记过的都封印好了!我们可以撤了!”
宇智波则接连从战场上脱身，有泉奈威力强悍的幻术支持在，没过多久，他们就赶回报告，“痕迹也已打扫完毕。”
查克拉不足够再劈一次山谷，否则该给他们看场地形变化。我有些可惜地想，在万花筒打开虚界，飞快安排撤离的空档，对着基地的大门扔下个卷轴。
“雷遁!”
以往在练习时，疯狂压缩积攒的雷电力量从卷轴张开的刹那爆发出来。相比火，它不太显眼，却能在瞬间穿透土地，沿着精神丝线的引导，向整个基地肆/虐蔓延。
嗯，还差个引爆的。
“拿枪，对着那个位置打出全部的查克拉。”
我说，泉奈在腰侧一抹，反身向后射出一枪。即便在场的忍者他年龄最小，查克拉的提炼还是要比许多人优秀得多。
“轰!”
带着庞大势能穿过虚界，又在虚实变化下准确落点的这一击，让整个布置暴动起来。雷从下方飞涌到基地内部，飞速串联电力和查克拉的设备，噼里啪啦地发出大大小小的爆/炸。
“在混合的材料里，还是没有避免导电的啊。”
我略微笑了下，“基础太差。就算在科研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出发点不对，也势必会忽略关键……希望你们能够喜欢，这份小小的礼物。”
最后留给土之国的，是一片符合心意的狼藉。
不过我想有人会回来的。这里还有顽固不化的大名，有疯狂践踏他人生命的贵族，有神佛宗教，有天价的税收和浑浑噩噩的平民……
这里是土的国度，短暂留住科技树苗的可悲的地方。树苗不需要根植在人的生命上，只有当它真正由环境和热爱养育浇灌，“神迹”才会眷顾。
——他们如此坚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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