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你不对劲
打开沈昱办公室的门，一股子浓烈的酒精味冲得我差点一个趔趄，梦回昨晚一刻酒吧。
“酒洒办公室了？”办公室内没见人，我走进去，在沙发上看到沈昱。
平日里整洁温和的一个人，这会儿躺在沙发上，领口凌乱，领带丢在地上沾了灰。
他头发蓬乱，昨晚应该是没回家，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个空酒瓶，大型买醉现场。
昨晚生意谈的那么好，他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张跃，是钱总那么出问题了吗？”我回头询问。
张跃眉头紧紧拧着，摇头回；“没，一大早我就接到电话说要拟定合同了，应该是没问题的。”
那沈昱这是为何？
家里那边的事？
“你先去忙，钱总那边不能耽搁。”我打发走张跃，收拾起骑上的酒瓶。
叮叮当当的声音，吵醒了沈昱。
“姚知。”他抓住我的手腕，眼睛半睁着，刘海垂落，平日里温柔书生样的人，成了失意买醉的二代。
“发生什么事了？”我停下手上的动作看向他，轻声询问，“要是可以跟我讲，我听听，帮你分析分析，或者当个你的垃圾桶也行。”
他好看地笑了下，更加握紧我的手腕，侧过身子说：“我哪舍得让你当垃圾桶，也没什么不能跟你说的。”
“那你为什么买醉？”我蹲在他身边，稍稍外头询问。
“我就是……”他看着我，褐色地瞳仁里情感复杂，几秒钟，他笑起来。
松开我的手腕，他翻回身子，手腕搭在额间，模棱两可地回：“我高兴，有你帮我，我高兴。”
我知道他没说实话，也不想继续追问，收拾好酒瓶后，又整理好他桌上散乱的文件，拎上垃圾袋说：“我给你点了个醒酒汤的外卖，等下记得喝。”
他依旧躺在沙发上，沉闷地应了声。
就在我即将要离开办公室时，沈昱突然说了一句：“昨晚我看见你跟黎舟了。”
顿了顿，他又说：“在一刻。”
我忽地想到昨晚晃我的那个车灯，难不成是沈昱？
除了那辆车，没别人看见我跟黎舟，而且我们俩在一刻前停留的时间并不长。
“挺好的。”他似自言自语般说，“你高兴，就挺好的。”
估计是还没醒酒，想到哪说到哪。
“你到房间里好好睡一觉吧。”我说，“有什么事我先处理着。”
他没坑声，我就当他默认了。
这次沈昱买醉，我有点怀疑是不是他家里那边给的压力太大了，不然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谁还能让这样颓废，他又没恋爱。
这事我之后一直没再问，就当没发生。
跟钱总那边的合作十分顺利，钱总极其赏识张跃，有什么事点名让张跃去，我倒落得个清闲。
一转眼，半个月过去，钱总那边的项目合同签完，部分资料交接，一切走向正轨，其他小项目也都在走流程。
第一笔买卖，已经见到回头钱了。
沈昱为了庆祝第一笔生意顺利完成，请大伙吃饭。
大家一起先吃了饭，又去唱歌，老流程了。
包间里，部分员工一直摆弄着手机，张跃为了促进大家的关系，说任何人都不得玩手机，他跟服务生要了个装零食的小篮子，把我们的手机都收上去了，包括沈昱的。
我们调侃他是教导主任。
集体游戏，输了喝酒。
我还在治疗阶段，依旧不能喝酒，跟他们玩了几轮，每次输都是沈昱帮我喝酒，我过意不去，借口去唱歌。
我就适合当包间的背景音乐。
这一晚上，大家喝了酒胆子都大起来，开始想着法的灌沈昱，起因是因为张跃一句‘没见过沈昱喝醉的模样’。
想来，我似乎也没见过他彻底喝断片后是什么样，依照他的性格，应该也是乖巧听话的，跟范贝贝一样，只会呼呼大睡，不闹人。
看着他们玩，我在旁边捡笑，也挺开心。
也不知几点了，张跃顶着一张大红脸，端着一杯酒摇摇晃晃到我身边。
“姚知，感谢你帮助沈昱，这杯，敬你，没有你，咱们这个公司不能走的这么顺利。”他嘿嘿一笑，接着说，“我知道你最近调理身体，你就，抿一口，意思意思。”
我正要拒绝，沈昱不知道从哪来的，一把拿过张跃手中的酒，仰头喝光。
“你别……”张跃刚要阻拦，晚了，杯子空了。
喝完酒，沈昱皱了皱眉，他看看空酒杯，眼神中带着疑惑。
“你的酒怎么这么难喝。”酒杯塞回给张跃，沈昱揽着他的肩膀，硬是给人带回到游戏区了。
我摇摇头，心想着等下送人要费劲了，满屋子都喝多了，就我一个清醒的。
我盘算着这些员工家里都是哪的，谁跟谁一车走比较好，正想着，有个员工过来跟我说话。
“姚总，沈总好像喝多了，他在隔壁包间，说什么不出来。”
有这事？沈昱终于喝多了？
希望隔壁是个好说话的，我得给沈昱带回来。
到了隔壁，才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沈昱靠在发上，领口扯开，嘴里发出轻微的哼声，像是不太舒服。
“沈昱，你还好吗？能听见我说话么？”我抬手开灯，灯光像是八十年的歌舞厅，恨不得闪瞎人的眼睛。
调了半天才找到正常灯光。
“咔哒。”耳边传来锁门的声音，我一愣，回手试着推了下门，推不开，门把手也拧不动。
坏了……
“姚知……”沙发上的沈昱不停地扯着自己的衬衫，他好像很热。
“停！”我忙制止沈昱，不能再扯了，再扯下去要成儿童不宜了。
“醒醒，醒醒。”我拍着沈昱的脸说，“手机在身上没，我们被锁在里面了。”
“姚知。”他皮肤白，醉酒的红色晕开在两颊，加上他一双眼清澈的眼，这么看着，竟有点色气的感觉。
“是我，手机带没带？”我摸索这他的裤子口袋，空空如也。
“真是你。”他抬起手，摸上我的脸。
平时他也会像哥哥那样拍拍我的脑袋，这会儿摸摸我的脸，我也没觉得不对，就是他掌心的温度太高了，高的离谱，像是生病发烧了。
“你怎么了？”我拿下他的手握在掌心问，“怎么这么烫？”
沈昱眼睛突然瞪大，他连忙直起身子，略有写诧异地看着我，就像是睡梦中的人忽而惊醒一样。
“你……”不等我问，沈昱突然推开我，力气特别大，直接将我推到在地。
“出去！”他语气冲，“别跟我待在一起，快出去！”
怎么了这是？
我爬起来说：“门锁了，出不去。”
他不信，到门口用力鼓捣半天也没有用，用脚踹也没用。
“沈昱，你不对劲，你是不是舒服？”他状态反常，平时斯斯文文，现在极度暴躁。
“别过来！”他吼了一声，当真骇人，一双眼睛里，充满了侵占感。
我定在原地，不敢动了。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他，如同随时会爆发的猛兽。
沈昱甩甩脑袋说：“想办法出去，不用管我。”
他转身钻进卫生间，快速反锁了门，接着里面传来哗哗地流水声。
我呆愣在原地，回想起他刚才看我的眼神，是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的眼神，也是充满纯粹欲望的眼神。
沈昱对我们的关系一向清明，他从来没对我流露出那样的神情，就算是半个月前在办公室里他买醉，也没有那样看我。
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之前那位黄总对我的做的事情。
他可能是，被下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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