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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序章 人生第二次巨变


荣昌二十六年,那位一辈子只用了一个年号平平安安干了二十多年几乎没出过长安城的文帝陈德庆就要走到人生的尽头了,在他之前,南宫玉正处在人生中的第二次痛苦之中,师傅的挚友,危难之中帮扶自己春风化雨般易处的常虎故去了,这一次他有更多的担当,忍受又一个“亲人”的离去,同时还要安抚已经宛如自己亲弟弟的常虎,那一位可是失去了相依为命的父亲,当然奔溃的更彻底。常虎的死亡非常突然,前一天还生龙活虎的指导二位少年武功,第二天就卧床不起了,其实常虎自己心里明白,灵通当年救治他的时候就曾告诫他,如果身体再有损伤,他随时都可能马上毙命,妻子故去他带着刚出生的婴儿决定隐居的时候其实已经满身伤痕了,后来他赶往小梁山去寻灵通,虽然在那魔自爆肢体时离得较远,但他自己知道也未能幸免同样被波及了,只不过是暗伤罢了,灵通不是已经弥留是会感受到的,这事之后,他已经有随时倒下的觉悟了。在床上躺了两天,常荣知道自己的大日子就要到了,随努力将儿子常虎和南宫玉叫到床前,这小哥俩这两天几乎没睡觉,一直在床边伺候着常荣,其中南宫玉还试图用自己学到的医术对常荣救治,可一检查,他就呆了,如磐石般坚实的外壳包裹的竟然是一个五脏皆损,破烂不堪的内在,即使自己师傅再生恐怕也无能为力了,常虎看着他,无力的摇了摇头,南宫玉真不理解,是什么样的精气神支撑的这破败的身体却给人以威武雄壮的感觉。看儿子来到近前,常荣没过多的说辞,直接告诉了二人自己的一些经历:原来从白云观出来后不久,常荣就加入了镇北军,一身神力加上精湛武艺,同时又有勇往直前的豪情,迅得到统领镇北军的燕北王陈德风的赏识,被任命为先锋将军,从军十年后,帝国军队终于踏平了北方宿敌雪罕,为大夏帝国贡献了一个地域最广的州-寒州。满身伤痕,但外敌被灭,常荣兴奋于自己志愿得以实现,而且这一年他还娶了镇北军右军都督樊老将军的女儿为妻,当一年后儿子常虎出生之时,常荣感觉人生足矣。那年六月是燕北王的生日,燕北王封城崇义城热闹非凡,对于这个当今皇上最小的弟弟,常荣对其统军和治军能力是极其佩服的,而且对自己的破格提拔,他也是心存感恩的,所以他特地从自己北部驻地赶来为燕北王祝寿。到了崇义城后,他觉军中同僚基本都到了,不得不感叹这位王爷在镇北军中的巨大威望。到崇义后的第二天,在军师阚秋的陪同下,燕北王特别设宴招待了包括常荣在内的十几位青年将军,无一例外都是燕北王掘培养的手握重兵的军中翘楚,起初常荣感觉十分荣幸,但随着酒宴的进行,在阚秋导引下,席间的论调渐渐显露出来,燕北王竟然怀揣着通天志向,外表粗豪的常荣其实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他明白这场宴席是一场跃上战车的招募大会,对于燕北王谋夺天下,常荣一定是反对的,谈不上什么忠君报国,只是无论从军前还是从军后,常荣见多了因为战争而到处是荒芜的土地,朝不保夕流离失所的百姓,以及亲如兄弟的军中袍泽和年轻士兵惨死在各场大大小小的战争中,面对外敌,无论如何还能有冠冕堂皇的理由,可好不容易消灭了外敌,百姓和士兵们刚刚舒口气,燕北王竟然又要开展一场破坏更甚的内战,这是他无法接受的,当然宴席中他是不会显露出来的,那样做无异是交出了自己的性命,先观望吧,看看大家的反应。宴席继续进行,到后半段,常荣失望了,功名利禄是席上这些军中青年才俊的唯一追求,所以话语开始变得非常露骨,有当场跪在燕北王面前表忠心的,有声泪俱下诉说王爷恩情的,还有邪眉瞪眼满口杀机的威胁犹豫不定的同僚的,常荣看大势已去,知道商量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既然让你知道,就只给了你两条路,要么同意,要么去死!只好祭出粗豪的外表,胡言乱语的表了一番忠心。看来燕北王还没有完全布好局,听了众人的表白之后,他佯装生气,对重人呵斥了一番,并表达对皇上哥哥的忠心不二,最后话锋一转,又着实对座下的青年将领们进行一番夸赞。宴席的最后,燕北王竟然屈尊为每一位将领斟酒对饮,无一例外的进行了一番单独勉励,这让席中多人热泪盈眶,长跪不起,常荣也假装表演了一番,拿捏的还可以,比不上过火那几位,但也能处在中游,自己认为骗过了燕北王,以及张眼在仔细观察各位的军师阚秋。第三天,常荣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崇义城赶回了他驻扎在寒州的部队,他当时想在驻地安顿一下就马上赶往驻扎在冀州东部庆丰城的老丈人那里,一方面看望在丈人家里的妻子和快要百天的儿子,另外与丈人商量这件大事情。可很不巧,到驻地没几日,辖地的一位雪罕贵族竟然收罗残兵动了叛乱,这叛乱是以卵击石级别的,但常荣作为主官被拖在了驻地,斩草容易,除根麻烦,一前一后折腾了一个月时光。这天有一位中年汉子趁夜色悄悄来到他的寝地,大感惊悸的常荣现来人他认识,正是自己丈人的护卫统领田春。田春颤巍巍来到他身前,竟然扑通一声倒地,灯光下,常荣现田春身上伤痕累累,背上是一个藤筐,里面正是自己的才几个月大的儿子,他赶忙跑过去,卸下藤筐,并将虚弱的田春扶到了床上,喝了几口水又歇息了一会田春才缓了过来,急切的将相关情况告诉了常荣:因为军务繁忙或者为了表明一个立场啊,镇北军不算战时管辖的燕北王外的第三号人物右军都督樊老将军未亲赴崇义城贺寿,只是派了手下献上贺礼。燕北王的寿诞过后,一位王府重要人物来到了庆丰城,在与樊老将军单独商谈了半个多时辰后,铁青着脸带领随从即刻纵马离开。樊老将军的脸色也很不好,但未向手下近侍透露二人交谈内容,只是面色凝重的对田春等几个亲近侍卫交代,如果有事生,立即保护女儿和外孙赶往寒州常荣的驻地。让老爷子预料对了,三日后一支近千人的“雪罕残军”突入冀州内6的庆丰城,守城部队瞬间撤走,长驱直入的“雪罕残军”立刻就将樊老将军府围了个水泄不通。樊老将军虽然贵为镇北军右军都督,但内宅府邸怎么可能驻扎大军,虽有所防范,也不过抽调了一百多人的护卫入府,面对人数近千盔甲兵器精良清一色的骑兵“残军”毫无胜算,樊老将军也算当机立断,命人撞毁西墙,让田春带大部分护卫保护着家眷突围,自己留下来带着几十名护卫和府里家丁健仆断后。突围过程很血腥,突然撞到西墙冲出来确实出乎敌人预料,但对方是真正的精兵强将,迅展开截杀,这么说吧,最后仅仅只有背着孩子的田春和十二名浑身浴血的护卫冲了出来,其他的包括樊老将军,老夫人,常荣媳妇等家眷护卫仆从全部被斩杀。田春当年是樊老将军收留的一名战乱孤儿,忠心不二不说,从军二十年,经验非常丰富,脱困后,他带着十几个部下在庆丰城里的小巷里乱窜,敌方虽然人多马快但无法展开,另外起码底下这些兵不熟悉庆丰地形,所以愣让田春他们拉开了一些距离,他很好的利用了这个机会,带手下弃马步行一头扎进了城西的山里,那些人毕竟打着“雪罕残军”的招牌,怎么着也不可能四处设卡拦截,只好派了一百多人步行尾随追击。田春身为樊老将军的护卫统领,心腹,当然知道怎么回事,所以身为官军的他们处处躲躲藏藏,而后面的乱军确明目张胆的紧紧尾随追击,二十多天,在付出最后十几名部下的生命和自己重伤的代价后,终于来到常荣驻地。乍听到自己的妻子和岳丈岳母身死的消息,常荣险些昏厥过去,好半天才清醒过来,泪如雨下,牙一咬,伸手就去拿床边的那把名叫鬼面重逾五十斤的家传宝刀,那意思要闯崇义城找燕北王搏命。这时的田春完成恩主嘱托,没了精神支柱的他一路上负的伤开始显现,连日搏命加上没有及时治疗,人已经到了死亡的边缘,看到常荣头脑昏的动作,他强打精神出言制止,费力的伸出手来,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那背筐里的婴儿。常荣外表粗豪,其实内心是一个非常缜密的人,爱妻被杀,是个人都会血灌瞳仁头脑热的,但经田春这么一点,他逐渐清醒过来,按他的世界观,爱妻被杀,自己搏命是应当的,但确实,孩子怎么办?常荣虽是镇北军出了名的猛将、名将,但他知道镇北军和王府比他能耐大的大有人在,比如头号仇敌燕北王,这位可不是什么六体不勤的皇室子弟,而是从小习武,经常上阵厮杀的有真本事的武王爷,往满了说自己也就是个旗鼓相当,而可能谋划了这件事的军师阚秋,常荣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对手,这位经常书生打扮,摇着一把鹅毛扇文质彬彬的中年人在全国都是数的着的顶尖高手。所以搏命,是一定要把命填上的,孩子仍让田春带?一方面人家田春拼命送子已经是自己的天大恩人了,再者,常荣略通医术,十几年生死战争。。。他悲哀的望向床上躺着的田春,放下刀,来到床前,准备给田春灌输真气,维持生命,田春无力的摆摆手“常将军,他们不知道你和樊老将军的关系?”“有可能,当时丈人应该就了解一些情况了,可能怕拉帮结派嫌疑什么的,所以干什么事都非常低调,你知道,当年我娶娘子不是只请了几个非常亲近的朋友吗?那就是丈人的意思,我当时还挺纳闷,不过正好军务在身,那样办挺合意,就没问为什么。所以燕北王和阚春等人确实可能不知道。”“不过,现在他们应该知道了。”确实,一定有仆妇护卫被抓,他们可不都是田春这样的死士.“你的部队能随你反燕北王吗?”田春继续勉力问到,常荣陷入沉默,他现在很清醒了,英武的燕北王是整个镇北军的信仰,这包括今天白天的自己。十几年的拼杀,自己率领的这数万大军,可能有一些无论自己做什么都能相随的死士,但绝大多数军官和士兵反燕北王?那根本就不可想象。他无奈的看着虚弱的田春,摇了摇头。田春艰难的抬起上半身,急切的对常荣说道“既然这样,你不要任何犹豫和收拾,带着孩子立刻逃走,越远越好,快!快!”清醒过来的常荣知道田春所言极是,一旦人家布置妥当,自己和孩子插翅难飞。他赶忙背好婴儿,拿好刀,到床前就要搀扶田春。田春虽无力,但表情坚决的推开了他“婆婆妈妈!当年我是一个马上就要变饿殍的少年,樊老将军救了我,续了我的命,这个恩很大,今天我觉得我报了。与你而言,我是恩人,不错,可你我都是战场出来的人,我现在的状况,你应该明白,不要再多言了!”说完,他从贴身衣服里拿出一个破布条递给常荣“这是我当年失散的小妹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她身上有一张是我的。如果此次你能逃过劫难,帮我找一下。。。赶紧走!”常荣跪地给田春磕了三个头,哀叹一声,出屋没有惊动任何人,牵出马来,在夜色中飞驰而去,出城后不久,回头望去,他的府邸已经火光冲天了。。。常荣并没有一路南下完全离开燕北王的势力范围,他经过十几天的昼伏夜出的奔驰,来到了冀州西北的小城清泉县,这里有他青年时躲仇家秘密卖的一处小宅院,在这里这位叱咤战场的铁塔般的武将带着一个出生才几个月的婴儿生活下来。大丈夫怎么可能不想着报杀妻之仇呢,他要在这里磨练自己,寻找报仇的机会。世事无料,刚刚四十岁的常荣突然倒下了,大仇未报,好在那个当年自己一双大手小心翼翼捧着的婴儿已经成长起来了,而且还有了可以生死与共的兄弟,今天将前事原原本本告诉他,托付给他。另外,恩人田春的托付,他也未能完成,他掩饰身份去田春当年所在的安成府周边寻访过数次,根本无法找到任何线索,想想也是,几十年前遍地饿殍,谁回留意和关心一对生死边缘的穷兄妹呢?唉,也只能托付给儿子了,等待机会吧。交代完这些事,常荣虚弱的沉沉睡去,留下常虎和南宫玉呆呆的消化这令人震惊的过往。这天半夜时分,常荣突然圆睁双眼,冲着天空喊道“燕北王,我在阴间等你一战!盼你早些过来!”随后溘然而逝。随后的几日,常虎是在悲痛、震惊、迷茫中浑浑噩噩中度过的,十五岁的少年人,旁人说起来什么从小没妈怎么怎么地,没有比较他并没有什么感觉,无忧无虑的,思想的驰骋从没有出过清泉县城,可突然那个睁眼睛就能看到壮如山岳的父亲死了,而且还曾经是一位书馆先生说的那种沙场名将,在意识里从没有出现过的母亲竟然是被人杀害的,而仇人竟然是连他这个从没有出过小县城的少年都知道的灭掉大夏头号外敌雪罕几近传说的燕北王。。。这一下好了,常虎和南宫玉一样都成了孤儿,而且都身负世俗社会的血海深仇,不过这仇都有些飘渺,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不错,可这个母,常虎的意识中怎么也组织不出来一个具体形象,最后他也不费脑子了,反正仇很大就是了,而仇敌是说书人嘴里那个天神般的白马金甲的燕北王,自己好不容易确立的人生目标曾经是在其麾下为将征战四方,现在。。。反正应该可恨。南宫玉的仇人更无厘头,是个魔是肯定的,现在是什么形态?以什么样的形象在世间?他可就不知道了,说起来常荣转述师傅的话“爆了块阴体逃走”,那块啊?胳膊?腿?脑袋?反正诛杀此魔是自己的人生目标就对了,另外,第二个收养自己的长辈的仇人和自己兄弟的仇人当然也是自己的仇人了,所以燕北王,你等着!常荣的葬礼是南宫玉一手操办的,常虎早已被悲伤和困惑击垮。这第二次南宫玉十六岁了学的东西也多了,而且常荣应该是富贵出身,加上做了十几年大将,广军功赏赐就非常多,所以颇留下了一笔可观的积蓄给二位少年,所以办的比当年师傅的正规和风光多了,南宫玉没有门户之见,和尚道士能请的都请了过来,完完整整在家度了七天,最后常荣这位当年的名将顶天立地的汉子被葬在清泉县蟠龙山那块清泉最好的墓地里,长久安眠。常虎这次受打击很大,一个多月后才完全恢复过来,南宫玉自觉的担当起了家长职责,二人仍像常荣在世时那样,清晨起来练功,读书,下午则深入“群众”中去,听书唠嗑。。。恬静而稍显平庸的生活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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