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修行的本质
两人于是出了门，走到半山腰时，看到两人一前一后走来。
张楚岚一扫，并不惊讶，在得知了李临仙不是人这个真相之后，他们两没有反应才会让张楚岚觉得奇怪呢！
双方打过招呼后，结伴同行，没多久，就快接近半山的小屋了，这时，张楚岚发觉了几分异常。
他快走两步，在那裂开一线的豁口处停住，看着凹陷处一方冒着疼疼热气的温泉，“嚯哟，这山上有温泉呢。”
温泉池并不算大，最多容纳那么二三人，张楚岚伸手试探，温度刚刚好。
诸葛青和王也对视一眼，诸葛青道：“你往这温泉后面看一看。”
“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吗？”张楚岚依言回头，正见一条延伸的凹道，虽然已被初生新绿覆盖，仍是掩不住沟壑。
目光望去，那沟壑的尽头，貌似就是李临仙居住的小院，张楚岚稍微一想，也明白过来。
张楚岚面色古怪。“看来老祖宗身中剧毒，虚弱无比的消息有待考究啊，这差点把山劈了，能叫虚弱？”
王也摇摇头。“半仙虚弱不假，这道剑痕也不是他劈出来的。”
张楚岚看了眼沉默的冯宝宝，轻声道：“是那个陈朵吗？”
诸葛青点头道：“没错，之前有人要对半仙不利，傅蓉他们上山想要帮助，结果见到陈大师屠杀一群黑衣人。”
张楚岚一惊。“屠杀？死了很多人？”
“三十余人。”
张楚岚眉头紧锁。“这可是大事啊，没有惊动上面？”
王也目光一凝，直觉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窥伺者贼心不改，不敢声张，那些尸体也全被处理掉了。”
三十多人的尸体，想要不着痕迹的处理掉，好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而半仙让傅蓉他们将尸体留在这里，就没了下文，也没看到他有处理的痕迹，那些尸体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王也转念一想，暗道自己犯蠢，埋地里不就完事了嘛！
张楚岚了解了个大概，也没有继续追问，他尊重生命，但对方摆明了对老祖宗不利，他还没有为那些人鸣不平的想法，不过，那素未谋面的‘老祖母’，真是有够狠辣，有够暴戾的啊！
想起那什么老祖母，张楚岚头一偏，看着冯宝宝，忽然福至心灵，像是开了窍一样，原来，是因为这个啊。
张楚岚倍感棘手，他可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硬着头皮道：“走吧。”
三人不准备多留，但冯宝宝却走不动路了，在温泉旁边坐下，漫不经心的撩弄池水。“我等会去。”
张楚岚纳闷，宝儿姐怎么又打退堂鼓了？不能怂啊。“宝儿姐，不要慌，是骡子是马，总要拉出来溜溜。”
冯宝宝晃了晃脑袋，对着水面，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我不是不去，你们先去吧。”
张楚岚看了她片刻，直到确认了冯宝宝确实不是在逃避，这才放下心。“那好，我们先去见老祖宗了。”
院门敞开着，似乎早知道三人要来，三人迈过木门，李临仙和陈朵，早已经在院中坐着了。
诸葛青望见两人，面色微微变换，自从悟得武侯绝技，他不仅硬实力提高，境界上面，也更上一层楼。
李临仙他之前已经见过，但这次再见，看到那黑漆漆的脸，心里没来由感到恐慌，那剧毒的来由，绝不简单。
而看到靠在李临仙身边的陈朵，恐慌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阵胆寒，如此纯粹，已经不像是一个人了。
李半仙不是人，陈朵也向着非人转变，这两位，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余光一扫，王也倒是比他镇定许多，察觉到他的目光，王也对着他点点头，是一种理解的意思。
诸葛青心中微震，原来王也在数天前那一次，就已经看到他现在看到的一切，而他，直到现在才追赶上来。
视角转到张楚岚这边，相对于老祖宗，他对‘老祖母’的兴趣更大。
如果他猜测没错，宝儿姐就是因为陈朵的缘故，不怎么想上来见老祖宗，因为不知道怎么去面对。
目光一望，张楚岚心里嘀咕。‘宝儿姐胜算渺茫啊！不行不行，这样不行，我得帮帮她才行啊！’
端详完陈朵，张楚岚这才望向李临仙，虽然在视频中已经见过了，但面对面相见，仍是让张楚岚无法平静。
瞧瞧老祖宗多么可怜，活脱脱一个非洲来的，张楚岚哭天抢地，猛地冲上去，抱住李临仙的大腿。
“老祖宗，你挖煤归挖煤，也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啊！”
诸葛青王也啼笑皆非，陈朵也是眨了眨眼睛，李临仙眉头一挑。
张楚岚一撩裤腿，妈耶，腿也是乌漆墨黑的，这已经不是病入膏肓能够形容了，一时间手足无措。
看着张楚岚跪坐在地，像是怔住了，李临仙摇摇头，伸手道：“起来。”
张楚岚有点呆愣，本来准备好的问题忽然全忘了，直到李临仙的手扶住他。
恍惚之间，这不是半仙的手，而是一双凡人的手，只有着凡人的力量，如果他不愿意，甚至无法将他扶起。
张楚岚站在他身边，定定望着他。
见张楚岚闪电般‘投敌’，诸葛青王也两人欲言又止，他们这次上山，可是有着明确的目标的。
而诸葛青看着李临仙身中剧毒的模样，那流于外相的沉黑，不知为何，心中一动。
李临仙温言道：“想问什么就问吧？不必犹犹豫豫，瞻前顾后。”
王也瞥了眼诸葛青，他貌似陷入了思绪当中，王也目光一凝，直言道：“半仙，你不是人类。”
张楚岚一听，浑身一颤，见陈朵毫无反应，见李临仙面色不变。“当然，我早已不是人了。”
王也微感骇然，倒是没想到李临仙会亲口承认，张楚岚同样心情复杂，老祖宗居然已经不是人这个物种了。
李临仙望望两人，将他们的神情尽收眼底，忽而微微笑道：“你们认为，修行是为了什么？”
王也轻声道：“修行是为了看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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