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来历，春神祭祀
“不必，我可不喜欢夺人所好。”
顾北辰听他这话意有所指，眼眸之中微不可见的笑意：“若是这位管家有意到公子那里贡职，在下绝不强留。想必公子也是如此？”
墨轩带笑的唇间骤然变冷，眼底也是寒光乍现：“的确如此，不过在轩看来，我的人绝不会有另谋它职的打算！”
房梁上发出细微的响动，依顾北辰的修为的修为早已将这听了个仔细，而墨轩一心愤怒自然不会听见。
“呵。”顾北辰喉咙间破碎出几分虚虚实实的笑意来，很快恢复了表情：“公子所言极是。”
这笑意听在墨轩耳中更像是蓄意挑衅，放在靠椅扶手上的手暗自收紧。
一番言谈下来，顾北辰好不容易把这位公子送走，回到花厅就听见一阵爆笑声。
青松不知何时已经坐在顾北辰方才坐的位子上，拿着一颗水果笑得快要背过气去。被顾北辰冷眼一扫他立刻站起来，坐到墨轩的位子上。只是依旧憋着笑。
“将军，他这是刻意来提醒你该去看看慕容小姐呀！要不你就接受属下的建议吧！刚好这会儿那墨轩正在气头上，这么一激他还真有可能做出什么事儿来，让咱们抓到破绽。”
“不必！”顾北辰冷眼一扫：“你再提这件事，我就让你去城主府求娶宁城公主。”
青松笑声戛然而止，身上抖了抖。
宁城公主据说是整个主城最为凶悍的女人，还是公主，谁要娶了她不是倒霉吗？
顾北辰走到书房，转身见青松跟了上来：“你还有事儿？”
“有啊！”青松赶忙跟了上去，不过这次介于宁城公主的威名识相的没有讲慕容绾的事情：“是这样。慕容小姐身边的那个隐卫我们已经打探清楚了。是墨轩那边给了慕容小姐的，只是这位隐卫奇怪的很，好像要比那日截杀咱们的死士级别要高出许多。像是公子的贴身近卫！”
“难怪那日她没有出手。”顾北辰点头：“到此为止，不必再查了。”
“将军，那日咱们在密室截获的那些资料表明城主是有除了慕容煜的心思的。那么这个隐卫有没有可能是墨轩在丞相府的卧底？”
顾北辰看书的手一顿。
青松没有停下他滔滔不觉的嘴：“将军啊，是否该告诉慕容小姐注意一番。毕竟丞相府出了事儿，对咱们的布局有害。这属下肯定是见不到慕容小姐的，将军……”
话音未落，一道劲风过来，青松连忙退了出去。
“砰！”书房的门颤了几下关得严严实实。
二月二十二，花神诞辰。闺中的女孩子都不再浣纱织布，针织女工。她们纷纷，剪了五色的彩笺，取来红绳把彩笺结在花树上，对着花枝许下自己美好的心愿，人们结伴出行赏花游湖踏青，去往花神庙烧香。
花朝节那是与年关一样热闹的节日，若是放在平时朝廷也必定会有一场盛大的百花盛宴。
然而，在雪域十五城的朝廷之中却是庄严而肃穆，筹备三月有余的春神祭在所有朝臣的注目下开始。
主城的祭台上，一应瓜果俱全，牛羊礼祭三牢齐备，牡丹等十二季花采在贡案。
城主走上祭台，腰间配着长剑一把垂下的玉佩叮当作响，在这样的寂静之下唯有这环佩之声轻灵悦耳有如天籁。
他看了眼眼前庄严的神像，一撩衣摆跪了下去，双手交合拜地。
旁边老迈的宗伯展开手中早备着的卷轴，苍老但浑浊有力的声音响起来：
“乙卯二十四年，城主尊祭。
雪域之地，自上古始，春庇四季，以山为屏。
雪为灵泉，谷作耕垄，百花皆盛，百草皆荣。
神君有意，垂青此地，滋养万物，保民安乐。
万民爱之，修君神像，愿君喜乐，以保万民。
雪域二十三代城主——墨驰敬上。”
宗伯将卷轴合上，后撤三步侧身跪在春神神像面前，再拜三拜。
城主这才起来。
“舞！”
一声令下，四方忽传金鼓之声，顾北辰寻声望过去一面战场大鼓摆在远处，击鼓的居然是一位女子。
青松也看了一眼：“这是冷将军之女，冷卓君。”
话音刚落，那位冷姑娘将手中鼓槌往后一扔，落在一位彪形大汉手中，她看向祭台轻功点地飘然而至，绣着梅花的红衣宽袍一扬旋身而走。
祭台下方已经站了另一位女子裙角纹着月季，展臂而舞。慢慢的越来越多的女子进入祭台下方。
站在首位的墨轩第一眼就看到其中身穿碧衣的女子，这正是慕容绾。
她轻盈穿梭在诸位女子之中，与以往青莲不同，也与以往的她不同。
俏皮活泼，水袖翻飞。足尖一点，她纵身而跃。鼓声陡转，她步步生莲。鼓声拔高，她嫣然而笑，旋身而起，足尖轻点水袖，她双袖甩开。满天红绫飞舞，借着红绫，她肆意游走空中。
可红绫毕竟飞得极快，她眼看就要踩空，突然凌空飞来一柄短刀垫在她的脚下。她才得以旋身落地。
十二名舞姬在祭台之上，为首的女子同样一身红衣，额前贴着一朵牡丹花钿，贵气逼人，眉宇间有着一股英气。
牡丹花王在前，花后月季随后。十二名女子有序上前三步，跪拜而下：“愿春神喜乐，以保万民。”
之后，巫乐又上，整整一天下来，春神祭才算结束。
城主看着下方已经褪下牡丹祭服的女子，眼底心里皆是怜爱，看着她朗声而笑：“想不到淅川这个丫头也可以做主祭之人，我还认为是绾儿呢！”
淅川不满：“父亲总是偏心绾儿！”她眼睛眨了眨，点了点头：“也是，人家慕容姑娘可是您未来的儿媳，而我已经嫁了人，当是个外人了！”
一句话说出来满座都忍俊不禁，墨轩眼底笑意渐深，看着慕容绾。
而慕容绾摸着手中的一柄短刀，上面的云纹散发着一股寒意。
这柄短刀，她见过。
慕容绾面色有些疑惑，却并未看向顾北辰，而是将短刀放到一边，专心听上方城主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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