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七章
“聊什么呢，那么投入？”于珏走到周念儿面前，看她盯着手机一点反应都没有。
“刘心的浪漫悲伤往事呗，昨儿不是说我俩互相安慰安慰嘛，结果净听人家说了。”
“到底是什么事？”
“我这么说不算八卦吧？”周念儿警惕的看了看周围，并无刘心的踪影。
“我可是他师父，关心徒弟天经地义的事。”于珏帮周念儿找了哥好借口。
“有道理有道理。”周念儿点点头，“简单来说呢，就是昨的陈莲是刘心大学时候的女朋友，大三的时候有一个中年男人来挖墙脚，然后陈莲就跟刘心掰了。”
“就这样？”
“当然不是，分手的时候陈莲没说那大叔的事，只是一直挑错，说刘心对她不够关心什么的。刘心一个公安大学的学生，警惕性贼强，当时就起了疑心，后来知道陈莲跟别的男人纠缠在一起后果断分手了。”
“那男人有钱还是怎样？”
“算是有点钱吧，据说是一个小公司的经理，现在就不知道了。”
于珏回想起昨天刘心说的话，这一切倒是能串的起来。
“这只是刘心的一面之词，说不定有啥别的原因呢？”于珏说，“不过放着大学生不要，为什么专去跟什么中年男人在一起。”
“警察叔叔，说到这个我可是有感而发。”
“发吧。”
“虽然这件事里听着是陈莲有错在先，但是你不能由此否认所有喜欢大叔的女生啊。”
“哟，听你这意思，你也喜欢。”
“那当然，工作累的时候去看帅大叔的视频剪辑最有效了。”
“那你心里大叔的定义是？”
“额，至少得大我十岁吧。”
于珏没说话，只是一直看着周念儿。
周念儿一看他那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大哥，别往里带你啊，虽然你比我大十岁，但是兔子不吃窝边草。”
“你。。。”于珏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姐，你不是要在临城呆几天吗？”周念儿看到王法医进来连忙把翘起的脚收回去。
“那的案子很快就结了。你们刚才在讨论案情吗，这有新情况？”
“没有没有，周念儿在说兔子的事。”于珏说。
“兔子？”
“额，就是想养只兔子，但是没时间就算了，没事没事，您忙您的。”周念儿站起来帮王法医提包，顺便回头瞪了于珏一眼。
。。。
刘心早上上班迟到了整整半个小时。
“你咋了？”周念儿趁于珏去开会赶紧过来问。
“出事了。”
“什么意思，你出啥事了？”
“不是我，是陈莲。”
警车开着警笛呼啸而过。
“我走了，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一生都在后悔当初的那个决定。”周念儿看着刘心手机里的信息。“这是陈莲发给你的。”
“是，开始没当回事，只是昨天晚上她喝醉了来我家找我，说什么这条路她再也走不下去了，想要放弃，凌晨又发了这条消息，我怕她出事，就去她家楼下看了一下。。。”于珏双手抱头，“我是亲眼看到她跳下来的，当时脑子都懵了，早知道这样，我绝对不会赶她走的，虽然早已没有了感情，但我也不想看到她就这么死在我面前。”说完就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哭着哭着仿佛就要呼吸不上来。
“好了，这不怪你。”周念儿拍拍他的背，又递给他包纸。
“你认为她是自杀？”于珏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徒弟。
“我，我说不清楚。”
“师兄，这也太巧了吧，昨天陈莲还拿着杯子说她男朋友下毒害她，今天就死了。”
“是挺巧的，一会先去找梁义了解了解情况。”
“好。”周念儿突然想起个事，“等等。”
“嗯？”
“梁义是谁？”
于珏沉默了一下，“陈莲男朋友，你什么记性。”
现场已经被警察包围起来，陈莲穿着一身运动服趴在地上，周围是还未干涸的血迹，警戒线外一群观众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周念儿仔细看了一圈群众的表情，没发现有什么奇怪之处。
王法医一下车就直奔尸体，刘心站在警戒线外不断抽着烟，不敢靠近。
“你们两个跟我上去。”于珏看着车旁的刘心招招手。
刘心目不斜视越过尸体，总算是能松口气，在刚才的场景离他甚至觉得自己在做梦。
刚进门周念儿就被玄关摆了一地的高跟鞋惊到了，墙上还挂着陈莲和一个男人的合照，只是男人的脸被画花。陈莲的手提包就丢在地上，周念儿认得那个包，就是昨天被陈莲带到身边的那个。
他们戴上手套，小心翻看着屋里的东西。
“于队，死者有勒痕，身体骨折但双臂无事。”王法医匆匆跑上来。
“也就是说，她是先被勒死，再被推下楼。”
“初步鉴定，我要带回去做进一步检查。”
“死亡时间呢？”
“初步估计在六点到八点之间。”
于珏看了一眼表，“现在九点零七。”
“我，我早上看到她掉下来。”刘心抑制不住身体，一直在发抖。
“进一步的情况我之后告诉你们。”王法医和一名警员下楼带着尸体回到局里。
“刘心，你要不要先回去，这里我们处理就行。”
刘心艰难的呼吸着，“拜托你们了。”
“是是，你放心好了。”周念儿扶着刘心慢慢往外走。
送走了刘心，周念儿戴上手套继续查看屋内的摆设。
“念儿。”于珏在里屋叫她。
“怎么了？”周念儿刚进卧室就看到梳妆台上一大堆化妆品，不，准确的说是奢侈品，还有衣柜里挂着的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大衣，皮草，还有十几个奢侈品包包。
“这陈莲是做什么的？”于珏问。
“据说是酒店前台。”
“一个酒店前台这么有钱，这些东西一看就很贵吧？”于珏看到了一大堆亮晶晶的包包中间挂着一个不太合群的钩针包。
“嗯，这加起来都够付个小首付了，估计是梁义花的钱居多吧。”周念儿在里面看到好几个不同的奢侈品品牌。
“这里是五楼，从这跳摔不成那样。”
“是，看尸体状况，至少得是二十往上。”
整理完证物，两人坐电梯来到顶层，也就是二十六楼，天台没锁，他们顺着楼梯走了上去。
顶楼的风很大，还有许多人晒得被子在晾衣架上摇来摆去。
两人找了一圈，于珏在角落看到一个新鲜的踩踏痕迹。
周念儿小心趴在栏杆上往下望，这一看腿都软了，“师兄，这的平行距离跟下面尸体的位置挺近，你来看看。”周念儿心‘扑通扑通’跳的厉害。
于珏也朝下望，可以看到地面上拉的黄线周围人头攒动。
只是这一望，于珏的腿也软了，两人搀扶着又在附近看了一大圈，阳光刺的人睁不开眼来，周念儿蹲在地上，看着地上杂乱的脚印，“正常情况下会有人来这边吗？”
“说不定大晚上有人来这喝酒吹风呢，电视剧上不都这么演。”
“这附近连灯都没有，有什么好喝的，而且就算是白天都觉得这里阴森森的，说不定这几个脚印里就有死者和梁义的呢？”
“照下来回去比对。”
周念儿照完了照片，往前走了一步就觉得脚踝一阵刺痛，低头看到有血顺着流进了袜子。“嘿，我这份倒霉，这锈生的不得得上破伤风。”周念儿又蹲下来，看那块翘起的铁皮，只是这里的光都被栏杆挡住了，她拍拍于珏的小腿，“来个光照一下。”
于珏也蹲下，打开手电筒，有几根带着毛囊的头发挂在上面，随着两人的动作轻轻飘动。“这是被硬拔下来的。”
“你腿没事吧？”
“有事，一会要去医院打破伤风。”周念儿边收集头发边说。“先是大腿，后是脚踝，这两天怎么什么倒霉事都让我摊上了。”
“行了赶紧走吧。”于珏扶着她慢慢站起来。
带着周念儿去医院处理伤口后两人一起回了警局。
“念儿，你这又是怎么了？”王法医走过来扶着她往里走。
“没事没事，尸体有结果了吗？”
“机械性窒息死亡，也就说先是被掐死，然后推下楼，脖子里发现了黄色和白色的纤维。”
“她那男朋友呢？”
“刚才小刘找到了他的公司，但他已经辞职了，下落不明，现在正调监控呢。”
“看来这梁义确实有问题。王法医，麻烦您比对一下这些dna。”于珏将屋子里拿到的牙刷和那几根头发一并交给她。
“好。”
周念儿想起早上看的信息来，“师兄，你说如果她是她杀的话，为什么还要给刘心发什么诀别书呢？”
“也可能是她确实有自杀的想法，只是先被人掐死了。”
“啊？”
“啊什么啊，赶紧去找梁义的下落。”
。。。
三人在监控那里盯了半天，“停。”于珏说。
于珏拿着陈莲家找到的梁义照片比对着监控画面。
“师兄，这也差太远了吧？”周念儿看着屏幕上那个高高胖胖的男人，还是长头发。“又看看照片上瘦瘦高高，意气风发的男人。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于珏小声说道。
“就是他，昨天晚上陈莲找我就是这个男人硬把她拉走的，只是昨天他没戴假发，两人还吵了一架。”
“吵了什么？”于珏问。
“男人说陈莲她，她水性杨花，都要结婚了还不能乖乖收心。”
“陈莲怎么说？”
“说她不会让梁义得逞的。”
“她昨晚对着这个男人叫出了梁义的名字？”于珏问。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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