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回去的路上于珏的脑子清醒多了，赶回羽毛球馆时门口已经拉起了警戒线，里面的人已经大部分散去。
“怎么样了？”
“师父，我问过工作人员了，案发的时候所有人都说只有念儿一个人在里面。”
“不可能，监控呢？”
“在案发的时候所有监控都断了电。”
“内部人员，肯定是内部人员做的，所有工作人员都在这里吗？”于珏看着围成一圈的人。
“对，但承办公司还派了一个负责人过来，现在联系不上。”
“他是干什么的？”
“王林，建筑这个球馆的公司经理，主要负责这次的比赛。”
“马上去找，发布通缉令，一定把他抓回来。”
“警官，请问周警官怎么样了？”
于珏认出这是陈莲案里的陈兵，“她没什么大碍，你怎么在这？”
“我来打球，是周警官的朋友，她让我帮她找王林来着。”陈兵回答。
“所以她一早怀疑王林，只是这份怀疑被王林发现了才下的手。”刘心问陈兵。
“是，周警官一直问我王林的近况，我就跟她说王林很快就要出国。”
“看来她是因为这个才急着去找线索。”于珏问刘心，“机场，火车站这些地方设防了吗？”
“是，已经把王林的身份信息传过去了，他绝对跑不出本市。”
医院那边周念儿提前醒过来了，睁眼就是刘医生的背影。
“我是在做梦吗？”她的嗓子干哑，几乎发不出声音。
刘医生慌忙擦了擦眼睛，转过身来，“不相信的话可以掐一下自己。”
“算了，我好不容易活过来的，您还是掐您自己好了。”周念儿将头扭向一旁，闭上眼睛。
有开门的声音，“念儿，你醒了。”来人是于珏和刘心，还带了一大束花。
刘医生将一个芒果切成小块，“吃点水果吧。”
周念儿只是看着天花板，没说话。
于珏慌忙阻挡，“念儿对芒果过敏，您吃吧。”
“嗯。”刘医生不知道说什么，拿着自己的东西出了门。
“念儿，你真没事吧？”刘心在一旁帮她把花放在桌子上，然后拉了凳子坐下。
“当然没事，当时我可是偏了身子，他本来是朝心脏扎的。”
“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是让刘心跟你一起了吗？”
“事出紧急啊，于队长。”周念儿不想看他。
“念儿，真对不起，我当时真是急了，不知道该怎么做好。”于珏说。
“所以跟刘主任打电话？”周念儿闭上眼睛。
刘心在一旁看着这诡异的气氛更是决定什么话都不说。
只是这气氛很快被周念儿肚子叫声打破了。
“你饿了吧，现在能吃饭吗？”于珏说。
“当然能吃，刚才跟刘主任在一起可是要窒息了，又饿又累还要听她埋怨你师父。你给我买碗粥吧，不，两碗，小刘也没吃吧。”
刘心感受到周念儿和于珏的目光同时落在自己身上后慌忙起身，“你们聊，我去看看王林抓到没有。”
“你要吃哪种粥，小米粥可以吗？”
“不可以，我有胃病，喝不了那个，还是大米粥吧。”
“好，我马上去。”
于珏刚起身门口就有人进来。
“周警官，你没事吧？”
“陈总监，您怎么来了？”周念儿还看到陈兵拎了一大堆水果。
“这不是看你受伤了，想着来看看，说来也怪我，当时应该跟你一起看监控的。”
于珏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的互动。
“师兄。”
“啊？”
“您能快去买吗，我真要饿晕过去了。”
“好好。”路过陈兵的时候两人互相点了个头。
“你饿了？来个香蕉吃。”陈兵拆开果篮。
“好啊。”周念儿艰难伸出手，试了一下后说，“算了，抬不起来。”
“那还有蓝莓草莓，我帮你洗了？”
“好啊，麻烦你了。”
正当陈兵拿着从护士站借来的牙签在喂周念儿的时候，于珏拎着粥回来了。
“陈先生也没吃吧，不如一起？”
“不了不了，你们忙，我明天再来看你啊。”陈兵拿上自己的外套立即走了。
于珏看着垃圾桶里丢的一堆草莓蒂，温声问道，“还饿吗？”
“当然，水果根本没用，还是要吃饭。”周念儿按着床头按钮将床生起，“我缝了多少针？”
“七针。”
“还好，没我想象的严重，你把粥放下就赶紧回去抓人吧，队长不在可不行。”
“那下了班来？”
周念儿打开盖子，用勺子舀起一口吹了吹，“你回去肯定连夜抓人审讯，还说什么下不下班的。”她尝了一口，刚刚好的温度，只是没什么味道，“别告诉老周。”周念儿抬头看他一眼，“师兄，我求你别再掺和我家这些事了。”
“我保证以后绝对不再单独跟刘医生联系。”
“那倒不至于，怎么说她也曾经是你师娘，你以后别再干涉我的事就行，回去吧。”
“那我明天给你送饭。”
“不必了，医生说我明天就能下地，吃餐厅的就行，等一下。”周念儿将自己的耳机仓递给他，“我挣扎的时候它从保护套里掉出来，上面有指纹，不是我的，你拿回去做证据。”
“好吧，你多保重。”
在路上于珏就接到电话，说是在出城的高速公路口抓到了人。
审讯室内
于珏跟刘心并排坐在桌子后面，王林一身狼狈坐在另一侧。
“说说吧，今天下午两点你都做了什么？”
“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王林只是看着墙壁发呆。
“听不懂也没关系。”于珏拿出一把刀来，“这上面的血你可洗不干净，我们鉴定了，是人血。”又拿出耳机仓的照片和比对报告，“这上面是你王林的指纹，你的指纹无端出现在受伤警察的物品上，总不好说是什么都没做吧。”
“好吧，是我做的，不过那又怎么样，当时她避开了，不过是轻伤，请个律师过来，判不了多久的。”
“你倒是自信，前天同洲路拐角公园那个案子也是你做的吧。”于珏盯着王林的表情。
“警官，我可是守法公民，您说我杀人得拿出证据来。”
“守法公民，呵。”于珏冷笑一声，“我只说那里的案子，可没说杀人。”
王林的表情丝毫未变，“我看新闻知道的。”
“是吗，可这个案子从未公开过，你看的哪家报纸？”
“谁知道哪家呢，也许是记混了。”王林表情似笑非笑。
“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要刺杀警察。”
王林闭口不言，只是看着他们笑。
“带下去。”于珏挥手。“念儿在球馆查到什么了？”
“当时是她说觉得球馆奇怪才跟我分头行动的。”
“以后不准你们单独行动。”
“是。”
凌晨，于珏在办公室翻着球馆里做的笔录，没发现有什么奇怪之处，不知不觉，他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外面的天大亮，他简单洗漱后换了身衣服决定再去医院看看。
刚靠近病房门就能听到里面的说话声。
是陈兵扶着周念儿正要出门。
“你们要去哪？”
“吃饭，于警官吃了吗？”陈兵说。
“没有，那就一起去吧。”于珏将周念儿从陈兵手里接过来，“你能走吗？”
“可以可以，我又没伤到腿。”周念儿显得心情好极了，在医院总算是睡了个好觉，醒来整个人神清气爽。
早上餐厅的人并不多，住院部大多数都是家属将饭带回去给病人。
“昨天你看监控的时候有发现什么吗？”
“没有，不过。。。”
“咳。”于珏打断周念儿的话，看了一眼陈兵。
“您放心，我跟王林绝对算不上什么好朋友，但对他有一点了解，你们但说无妨。”陈兵赶紧解释。
“不过昨天我看到那个观众席后面有通道可以上去，还没来得及问就被刺一刀。”
“观众席怎么了？”
“案发那天我跟王珂把球打上去了，然后上去捡球，找了找没发现上去的通道，就从正面爬上去的。”周念儿突然想起那天王珂的话来，一拍脑袋，“对了，那天她捡到一颗珠子，说好看，就带走了，你赶紧去找她看看这个珠子跟死者身上的有没有关系，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
于珏立刻起身要走却被周念儿叫住。
“师兄，把这个拿着。”周念儿将盘子里的包子用下面的油纸包着递给他。
“好，我马上去。”于珏接过就走了。
“你们警察都这样忙吗？”陈兵看着于珏匆匆离去的背影。
“那当然了，案子要紧。”
幸好那颗珠子还在王珂手里，于珏带回去跟死者身上的珠子做了比对，是同一种，只是颜色不一样，而且珠子上没有刻字。他立刻将两颗珠子一起交给技术科，希望找到突破口。
“师父，有人来认尸了。”
“带进去。”
“是。”
于珏跟在后面，看着两个老人相互搀扶着勉强往里走。
老太太只看了一眼，就哭得昏天暗地，王法医连忙将她扶住。
“什么情况？”于珏小声问。
“寻人启事逐渐扩大搜索圈，这老两口住的偏，刚知道这事，好不容易才赶过来。”刘心拿出一条围巾来，“这是死者生前的东西，还有留在老家的牙刷，我先拿去做鉴定了。”
“好。”
于珏从老两口嘴里得知，女儿叫梁雯，大学学的服装设计专业，还没毕业，平时就爱自己做个衣服什么的，也就是今年刚刚有钱起来，吃的用的越来越好，没听她说过有什么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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