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你要从哪查起？”刘心问。
“这颗珠子。”周念儿将珠子递给他，“你看看有什么特别的？”
“这是串在绳子上的吧，只是我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珠子上刻字。”刘心仔细研究着上面的线索。
“我在网上搜了，有同款的，但是上面没有刻字。估计这是死者自己找店刻的或者是别人刻了字给她。”周念儿把笔记本放进包里，“要跟我一起去吗？”
“嗯，师父说你今天状态不好，不适合开车。”
“行吧。”周念儿将那张打印的纸递给他，“看看这些路熟吗？”
“还可以。”
两人拿着尸体的面部照片一家一家的找过去，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线索。
“师兄哪去了？”
“有一个目击证人说昨晚看到一辆车走的歪歪扭扭就是朝抛尸的地方去，师父去附近调监控去了。”
“车是从哪边来的，那附近有什么小区吗？”
“这我不清楚，师兄说让我回来帮你查尸体上的线索。”
“早上谁查的失踪人口，打电话给他确定里面有没有名字中带雯的，雨加文章的文。”
“好。”
刘心打完电话，他们开车继续去后面的首饰店排查。
“念儿，会不会是我们想错了，也许死者不是在首饰店里刻的字，市里每家都确定过了，这几天的监控也排查了一遍，确实没有死者的踪迹。”
“先回去吧，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发现。”
周念儿只觉得头痛欲裂，受药物影响，她的思维始终连不到一起，脑袋昏昏沉沉的，每收到一个新线索都要思考许久。
局内，于珏正跟队员说着什么。
“师兄，我们回来了。”
“好，先等我一下。”
于珏跟队员交代完，走出办公室坐到周念儿身边，“怎样？”
“我们在死者身上发现一颗刻着字的珠子，但刚才去了所有提供刻字服务的首饰店，都排除掉了，看来我们这个思路不对。”
“嗯，刚才我按照目击证人的说法查了路上的监控，但是那路段还没有装路灯，找到几辆可疑的车，看不清车牌号。”于珏推了推眼镜，“我看这一切都不是巧合，凶手颇为熟悉公园附近的情况，监控没开，没有路灯，偏僻，所有阻碍我们找到他的因素都不是偶然，他设计好的。”
“这下所有线索都断了，看来关键是在死者身上的衣服，鞋子，还有那颗珠子。”
“有什么特别的吗？”
周念儿摇摇头，手肘抵在桌上大拇指按住猛跳的太阳穴。
“珠子线索暂时没找到，衣服很精致，面料做工都是上乘，但奇怪的是上面的拉链不太相称，商标被剪掉了。死者穿着高跟鞋，鞋底看着像是羊皮的，至少得上千块吧，依旧没有商标。”
“这种鞋底不是一般人在一般场合穿的吧。”
“嗯，很容易磨损，又不能沾水，应该在什么宴会上穿比较合适。”
“衣服鞋子检查了吗，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物质？”
“检查了，非常干净，死者死亡时刚换上不久。”
“让我看看被剪掉的地方。”
周念儿拿出手机，找到照片交给他。
“断面整齐，用的是锐器，检查断面了吗，说不定上面残留着锐器上的什么物质。”于珏将手机还给周念儿。
周念儿拍拍自己的脑袋，“我忘了这茬了，师父以前教过的。”她赶紧起身准备去法医办公室，“我去问问衣服现在在哪？”
“等一下，小刘，你去一趟。”于珏对刘心说。
“好。”刘心急忙去了法医室。
于珏拉着周念儿坐下，“你身上怎么这么烫？”
“没事，每次都这样。”周念儿有气无力甩开他的手，“我再在衣服上查一查吧。”
“去我办公室睡会吧，你这样硬撑着也不利于查案。”
“不行，现在这关头怎么能睡觉，再说我也睡不着，不用担心我，你忙你的去吧。”周念儿打开笔记本，看着上面零星的线索，以前快速联想的能力暂时消失了。
于珏叹口气，从办公室里拿出自己的外套披在周念儿身上，“今天还挺冷的。”
过了一会，刘心跑到周念儿身边，“刚才收集了好几次，测出上面残留一点粉末。”
“什么成分？”周念儿趴在桌子上看着笔记本说。
“你怎么了？”
“头疼，没事，你继续说。”
“什么成分还不清楚，正在测。但是你昨天出去玩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今儿天怎么这么沉默？”
“安眠药后遗症，我已经许久不吃了。”
“不吃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硬挺着呗，不是累的要死我绝对睡不着。”
“你休息会吧，我去等结果。”刘心拍拍她的脑袋，“喝水吗，我帮你倒。”
“好啊，来七分热三份凉。”
“行。”刘心接完水放她桌子上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于珏坐在办公室里透过玻璃看着在桌子上翻来覆去的周念儿，还是给师父打了电话。
“喂，师父，念儿她吃了安眠药。”
“不是说不让吃吗，她怎么回事？”
“昨晚有大案子，她睡不着。”
“刑警队案子多了去，她要是总这样命都没了。”电话那头声音很激动。
“现在怎么办，应该是后遗症。”
“给她妈打电话。”
“可是。。。”于珏有些含糊。
“没什么可是，别告诉她就是了。”
“好。”
刚放下电话，就有人敲门。
“进。”
“队长，检测结果出来了，残留商标上有少量熟石灰。”
“熟石灰，锐器上的？”
“应该是，只有商标边缘有，剪刀接触熟石灰，这能是因为什么？”刘心看着于珏，“要不要告诉念儿。”
“我们先查吧，她身体不舒服。”
“好。”
“你先去查一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念儿就站在于珏办公室的门口，“死者穿着华丽，皮肤细腻润泽，头发也保养的很好，应该有较好的经济条件，熟石灰在生活中较广的用途就是给农舍消毒，粉刷房子，酸碱中和什么的，都不像。”
“会不会跟死者或凶手的职业有关？”于珏问。
“可能，跟职业有关的熟石灰。”周念儿沉默了会，脑中有思维在闪光，但她始终得不出明确的答案。
周念儿坐下，捂住头，“我肯定知道，跟熟石灰有关的职业。”
“你也别太急了，我知道你今天状态不好。”
“不是的，状态不好不应该有什么影响。”周念儿突然抬起头，“教师，师父以前说过，我来搜搜粉笔的主要成分。”
“就是熟石灰，我查过了。”刘心在一旁说。
“教师。”周念儿斜靠在椅背上，打开手机看着案发现场附近的建筑。“没看到有什么学校。”
“再扩大一下范围，也许凶手住附近，但死者在别的地方工作，先从中小学查起。”
周念儿站起身，将外套还给于珏，“我跟刘心去吧。”
“我还是一起吧。”于珏穿起外套，刚起身就有电话打进来。
是师父的电话，“怎么样了？”
“有事，还没打那个电话。”
“好，你们忙吧。”说完电话就挂了。
“谁的电话？”周念儿看着于珏的眼睛。
“没什么，局长来问问情况。”
“是吗？”周念儿知道这个时候局长在市里开会，不太可能打电话回来，就算是也不应该说两句就挂了，她深吸口气，“师兄，可以求你件事吗？”
“当然，你说。”
“我的情况别告诉我爸，我暂时不想让他知道。”
“为什么？”于珏以为师父和周念儿之间的关系不至于这样。
“别问了，赶紧去查吧。”
“嗯。”
他们以公园为圆心，先从中学开始查起，那个去的极多，这不是个小工程，只是刚刚查两所学校的在职教师照片就花去一个多小时。
再出门时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窗外的霓虹灯亮起，周念儿的身体仿佛被抽去力气，虽然累极，困极，可就是睡不着，闭上眼睛满是零零散散的事情。
喝了太多咖啡，现在心在也是在猛烈跳动，激烈到坐在一旁的刘心都能感受到，他伸手摸摸周念儿的额头，幸好并没有发烫，“你真没事吧？”
“没事，不过回去要把那些药丢了。”
“是不是饿了，我们先回去吃饭吧。”于珏在后视镜看到周念儿的脑袋靠在椅背上，整个人都像蜷缩起来一般。
“师父，不继续查了吗？”刘心扶正周念儿的脑袋，把她手里的咖啡拿走。
“已经到了学校的下班时间，看来要等明天了，先回去看看其他线索。”
“好。”
于珏开着车平稳滑在街头。
到的时候周念儿只觉得浑身没有力气，“你们先下去吧，我要歇一会。”她小声嘟哝着。
“车上冷，我扶你下去。”
周念儿伸出软绵绵的手臂，于珏干脆将她拦腰抱起。
周念儿闭上眼睛，手臂下垂，进门这副样子把里面的人吓得够呛，“队长，她受什么伤了？”
一群人围上来，周念儿懒得睁开眼睛，更不想说话。
刘心赶紧解释，“没事没事，她就是生病加上累着了。”
王法医不放心的摸摸她的头，“送医院吧。”
“不用了，我躺会就好。”周念儿闭着眼睛慢慢的说。“我真没事，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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